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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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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年關(guān)。凜冽的北風(fēng)吹得這個(gè)北方城市干燥清冷。殘留在樹枝上的枯葉被風(fēng)扯下來,在地上跑著、跳著,在空中飛著、轉(zhuǎn)著。如同這些樹葉,進(jìn)入臘月以來,廠長鄭楠就沒消停過。每天要外出要賬收賬,也每天被人來要賬催賬。不是在要賬的路上,就是被要賬者堵在辦公室里。

今天一大早,鄭楠就叫上生產(chǎn)辦主任老李出來要賬,也正好躲開那個(gè)配件廠的老季。(剩余8502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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