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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奶奶洗頭
奶奶早年受過傷
大半輩子了，還沒學(xué)會彎腰
低一些，再低一些，離臉盆近些
一點點傾斜，她的身體
像一張顫抖的弓
將洗發(fā)露化開，充盈發(fā)絲的縫隙
窗外的雪原，延伸到屋子里
我手邊的這塊方寸之地
沖水的瞬間，泡沫發(fā)出響聲
被某種力量推拉，順勢而下宛如雪崩
我抓緊奶奶的手
這座挺立了七十年的雪峰
（剩余153字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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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寸之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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